Vega

【周丁】大宅门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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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糟粕

——双X丁哥

——兄终弟及,欺负孤女寡夫



14.

     屋外天气不太好,明明正是晌午,乌滚滚的黑云把天光遮得半分不露,风声呜咽,萧萧瑟瑟扫过庭院中的草木,紧闭的门窗咔咔作响,只是半滴雨点都未落下来,沉甸甸酝酿着。


    周谨行抱着周畅言轻摇,奶娘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用木勺给小东西喂羊奶。周畅言的名字是上午的家宴上才确定下来的,周谨行当着周老爷子的面把这个摆明了跟他叫板的名字写进了厚厚的家谱中。


    只是这周家金贵的小少爷自打离开了羊城就时常闹腾,在奶娘怀里又哭又蹬,嗓门大得隔着房屋都能听见,非要闹得筋疲力尽了才抽抽涕涕睡过去,现在更是只有周谨行抱着才愿意安静下来吃点东西。


    周谨行觉得这是因为孩子本能的能感受到生怀他的人不在身边。小家伙在羊城的时候没有这么不乖,夜里睡在周谨行和丁小伟之间,每每刚要哭闹起来丁小伟就一脸迷瞪的解开胸口的衣服给他喂奶,喂着喂着就含着乳尖又睡着了。


    现在周畅言在周家吃不到母乳,只能可怜巴巴的喝点羊奶,在周谨行和几个奶娘的努力下好容易喂进去了小半碗,终于哼哼唧唧的睡着了。


     周谨行总算送下一口气,让奶娘们带小少爷下去休息。若不是周家这边催促得急,他更想陪着丁小伟出月子再把孩子带回来,但是现在想这些没什么用,他只能尽快把局布好,争取早点能把丁小伟从羊城接回来。


    换下了满是奶腥味的衣裳,下人来通传说是大老爷来找。周谨行点点头,让人把自己这位便宜父亲带到会客厅去。


    周大少爷逝世,周老大在周府顿失一大助力。因此无论周夫人如何不高兴,他都把周谨行迎回了周府,他们父子之间没什么感情,被利益捆在一起,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说起话来也没了那些假惺惺的客气,开门见山道:“你二叔最近有点不老实。”


     周谨行点头:“二叔早些年被大哥逼得从周府分家便再没回过府里探望过,这次爷爷八十大寿却突然让三弟带着贺礼来祝寿,恐怕是看大哥不在了也想来分一杯羹。”


    “不过现如今我的子嗣已经上了族谱,无论怎样也还是我说话的份量更大,三弟想如何也越不过我,父亲不必过于担心。”


      周老大哼笑:“你这个孩子来得倒是时候。”,他吹去杯面的浮沫饮了一口茶,“这可正巧,你大哥娶得那个能生孩子的男人被你带去庄子上查账,莫名其妙死了。然后你的孩子就出生了,可是我连你什么时候有的女人都不知道。你说奇不奇怪?”


     周谨行挑了挑眉:“父亲是想说什么?”


     周老大冷下声音:“我想说什么?我不在乎你们兄弟的私生活,只是必须得把咱们的东西拿到手才行!你大哥是你母亲的命根子,她娘家那边的关系对咱们有用,你干出这种事,她能受得了吗?还有你大哥那个女儿,你又怎么打算?也一并自绝了吗?!”


      “呵”,周谨行笑着,“原来是父亲和夫人伉俪情深 ,来找我兴师问罪来了。”他给自己也倒了杯茶,“那我也给父亲交个底,劳父亲给夫人带个消息过去。”


      “大哥和爷爷的小姨娘私通,这事我能探查到,二叔那边自然也有消息。不过我知道的更多,小姨太的儿子,确实是大哥的种。”


      “什么?”


      他不理会周老大的惊诧,“三弟回府,必然要拿这件事情发难,若是闹到爷爷面前,不仅咱们大房名誉扫地,小姨太和她的儿子只怕也危险得很。”


     “可巧我了解一些二叔分家后的账目,他的生意没几桩能过得了官府的名目,这些东西能不能保住大哥的血脉,全看夫人的意思。”


     周谨行学着周老大的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叹道:“父亲,这么久了,我还是喝不惯中原的茶,真是苦。”,他放下茶杯,“至于大哥的女儿,丁玲,我可怜她父母双亡,不如等我和言言的生身之人成亲后就过继到我名下,也算是我这个做弟弟的替大哥照顾一下他的身后事。”


     “父亲,你觉得我的安排如何?”


     周家老大盯着他从未养育亲近过的二子,竟是笑了出来:“安排得好,不愧是我的儿子。”,他起身告辞,“我会和你母亲说这个消息,只要你二叔和三弟他们不惹是生非,你想跟谁成亲与我们无关。”


     “如此甚好”,周谨行叫来下人送周老爷出门,“那我便不送父亲了。”


      他看着周家老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坐回座椅中,屈起手指弹了一下青瓷的茶杯,看深色的茶水晃出一圈圈的波纹,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正享受着把一切安排妥当,每件事情都顺着他的意思发展的感觉。一个留在羊城的手下突然慌慌张张从门外跑进来跪在他面前,连气都喘不匀:“…二爷,不好了。”


     周谨行皱了皱眉,“怎么了?”


     不眠不休赶了几天路的手下头都不敢抬:“丁公子不见了。”


    他站起身,衣袖带过桌面掀翻了茶具,青白的瓷片和茶水一下子洒了一地:“你说什么?!”


    手下咽了咽口水,什么也不敢瞒:“前几日,丁公子说他出了月子,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想带丁玲小姐出门转转,来富哥跟着他们,只是…只是到了晚上来福哥一个人回来,说是…说是丁公子在酒里下了迷药,他醒过来的时候丁公子和丁玲小姐已经不见了。”


     “庄子里的人找了两日,什么也没发现,现在还在羊城中找,怕二爷怪罪下来,这才派我来跟二爷禀报。”


     周谨行脑子中一团乱麻,头痛得要裂开,下意识分析:“…他要是想离开,一定不会去羊城,而是从山林中走,你飞鸽传书回去,让他们往附近的村落寻,必须把他给我找回来!”


    手下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便出门传书。


     周谨行呆立了片刻,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跌坐回去。他捏着自己的眉心,双眼直勾勾盯着满地的碎瓷,茶水已经淹湿了地面,只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迹。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明明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事情,无论是厌恶他的嫡母,还是来势汹汹的三弟,亦或是一直不喜欢他的周老太爷,他都有办法应对,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丁小伟,丁小伟最容易拿捏了。一个身无长物又满身软肋的男人,他的世界渺小得只能装下生活中琐碎的小事和一个丁玲。这样的人,言行举止都在周谨行的意料之中,只用一个比他的世界稍大一点的牢笼就能关起来,让他逃离不开。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映得周谨行脸色惨白,然后是滚滚而来的雷声,酝酿了太久的云雾承受不住水汽的聚集,倾泻如注,哗啦啦淹没了一切其他的声音。


    周谨行在雨声中后知后觉:他还没有告诉过丁小伟周畅言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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